一缕阳光,几卷舒云,悠悠艾草香,暖意萦绕心间。
春日暖阳如同空气中流动的光彩,溢满了春意盎然的淮海公园,在信步春游的过程中,几缕清风携来一阵芬芳,吹拂着我的脸庞。匆忙发现,在公园的一隅,几株艾草已然舒展开来,那原本蜷缩在一起的叶瓣,鲜鲜嫩嫩地挺立起来,也想趁着春意享受着春天的美妙。联想到当下的清明时节,回忆的闸门在我的脑海中悄然放映,思绪又飘进了那记忆深处。
每到清明时节,艾草长得又嫩又肥,奶奶就会特别制作季节美食——艾草饼。奶奶常说:“清明吃艾正当时,错过就要再等一年了喽。”
闲暇时分,奶奶会跟邻里们约好去田里一起采艾叶,哪里艾草生得多、长得好,她们就往哪里跑。摘了新鲜的艾草回家,奶奶会将艾草摊开洗净晾开,铺了满满一簸箕,叶面青葱叶背白,散发着艾草清香的味道。
随后,奶奶将洗净的艾草一点一点切得细碎,伴随着汁液,逐渐混入糯米粉中。青绿色的艾汁融入糯米粉中,好似刚打磨好的璞玉,清香的气味飘满了整个厨房。前期工作做完后,奶奶又变戏法儿般拿出我喜爱的豆沙、花生等馅料,双手轻轻捻下一块艾草糯米团,把它揉成扁平状,再盛一点馅料放在米团中央,最后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,按压成圆饼形。随着一个个承载着汗水与欢笑的艾草饼放入土灶中,用大火蒸上15分钟,满屋弥漫着清新的香味,让我感觉暖暖的,甜甜的。
奶奶总是会把蒸好的第一盘的艾草饼递给我吃,新鲜出锅的艾草饼清香四溢,我迫不及待伸出手,在左右手挪腾中,拿起个便送进嘴里,滚烫的艾草饼夹杂着香味吞进喉腔,滑入胸膛,烫在心窝……
长大工作成家后,我就很多年没有吃到奶奶做的艾草饼了。现在临近清明节,各大商场超市都有售卖那大大小小、样式不一的“青团”,有红色豆沙馅、白色肉松馅、黄色蛋黄馅……各具特色,颇受市场欢迎,自己也会购买品尝,但我觉得还是奶奶做艾草饼最好吃。
昨晚,妈妈给我发了微信照片,是一盘绿色的艾草饼,说是奶奶做的。奶奶今年84了,仍记得我对艾草饼的热爱,即便她已经搬至心仪的小城镇居住,可每年清明前夕,她都会到周边的田边地头,去寻觅那一簇簇野生的新鲜艾草,蒸做艾草饼,等着我回家吃。
那青绿的暖意也总是踏着明媚的春光,在这悠悠的艾香里蓬勃葳蕤,深长隽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