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见证过乌桕姹紫嫣红的风光,也让我度过了充实的童年。而今,农场重整林地,购置15000株乌桕树苗,再造当年多彩风光时,心中不免又期待起来……
说起乌桕,淮海人对它有着深厚的感情。70年前农建四师的老军工们,为了抵御台风和林网化建设,他们栽下的一棵又一棵乌桕树。而对我而言,秋冬季节看到横亘在农田间浓墨重彩的乌桕林,感到这就是我们的农场,这就是我们的家园。
第一次看到乌桕林,是举家从一营四连搬迁到新建成的五连,当年我才11岁。营部小学东侧,每两条农田就有一条乌桕林,可以我的童年也跟着乌桕林的色彩斑斓起来。乌桕树在春天比其他树出叶迟,夏天则是开一种淡黄色的长长的束花,是花却无香味。当进入晚秋或浓霜降临之时,那片乌桕林似乎如魔术师般地调色板,变幻梦幻而烂漫。
开始看到它,只是在苍翠浓绿中出现几点淡黄微红,继而在淡黄、嫩黄、金黄中渐变着;到了最后又由微红变浅紫、深紫、玫红、艳红。如此多彩的乌桕林,与深黄的水稻或洁白的棉花相互穿插,组成一幅幅俊美的田园风光时,大家惊异于大自然这一丹青妙手,将乌桕林和农田,描绘得如此色彩纷呈。
难怪宋代著名诗人杨万里有诗云:“乌桕平生老染工,错将铁皂作猩红。小枫一夜偷天酒,却倩孤松掩醉容。”他从诗人的情感出发,描写的乌桕叶色变化的过程和惊艳。我想,这也是“前人植树,后人乘凉”的奉献精神,军垦先辈们既为农业生产建立保障,又构建出了和谐美丽农场的初衷吧。
连队里与我同龄的人,听说飞机航空用油就是用乌桕籽榨的,十分金贵,于是乎,从暑假开始,我们都喜欢在星期天或节假日去爬树摘乌桕籽。开始树上的乌桕籽还没完全成熟,我们就爬上树用手够着那些泛黄的树果摘回来摊地上暴晒取籽。最省事的是当乌桕树果实成熟后的梢头白时,我们不费多大力气,只带着一只布袋去,用手只往袋子里抹下便是,省去了许多麻烦。
等积攒一定量的乌桕籽后,我们几个小伙伴便相约到振东乡的供销社卖,把卖到的钱除了买些必备的文具类的东西或糖果外,其他的钱全部交给父母,而父母也只夸我们懂事,说是存着为自己挣点学费钱。
想起来也哑然失笑,当年我们就是靠着摘乌桕籽、捡知了壳等,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实现了勤工俭学,自己还舍不得吃,舍不得穿,这是现在的小孩所难以体会的。
可惜的是,进入90年代,由于经济利益的使然,乌桕树陆续被速生的白杨树所取代,秋冬看不到烂漫的红叶时,一度让我茫然若失。但30多年过去了,在原先被砍伐乌桕林下的边坎上,依然生长着许多倔强的乌桕枝,在边埂上每年绽放着亮丽的风采。
如今,富裕起来的淮海人为了追求健康食品和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,他们更加重视和保护生态,树木品种的多样化和怀旧情结,加上配合军垦农旅文化延伸,200多亩乌桕林基地的再造,让逝去的景观回归方式,以提升麦稻田间乌桕林的自然风光,多维度提升农场生态绿化苗木的鉴赏性。我想,不久这里又成为一个新的赏叶胜地。
“乌桕红红生稚叶,紫兰茁茁吐新苗。”明朝沈明臣的诗句,让我对农场的乌桕树和淮海的田园风光有了更美的憧憬。对此,我同样期待着!(陆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