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大年初一,我都会回婆婆家拜年,初二便去娘家,虽是农村的习俗,但一家人团聚也是幸福的事,那浓浓的年味在节庆期间家人们来个大聚合。只可惜去年因国家号召就地过年,儿女们春节都没有回去,以至于父母一直念叨。 进入小年,农场的年味便浓了起来,路上的大红灯笼和中国结灯饰,把夜晚的广场街道映得十分祥和;居民门前院后悬挂的食材和飘香的腊味,处处感到了过年的喜庆。我和老公此时此刻也融入到忙年的氛围中来,既蒸糕又做肉圆,忙完蒸包子又腌制咸鱼腊肉。望着老公忙而不乱,喜形于色的神情,童年过年的情形又展现在眼前。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,经济落后、物质贫乏,难得吃上一顿肉,要想吃好、穿好,唯一指望就是过年。 临近过年的第一件事就是“杀猪”。那时,大家的日子虽过得紧巴巴的,但再苦、再难每家都要养上一头猪。等到过年杀了猪,留十斤八斤猪肉,其它卖掉,换钱补贴家用。自然那猪头和猪肝、猪肠和其他下水,过年时变着花样吃。 年三十下午,帖春联是家中重要的一道工序,每年都是父亲来完成。母亲则负责炒葵花籽、炒花生、做炒米糖。这样大家在走访拜年时,接人待物更显得喜庆。 大年三十那天的年夜饭,是一年中最为重要的一顿饭,而我家每年桌子的肉圆、猪膘、鸡、烧乌子、杂烩、红烧鱼组成的“六大碗”,寓意“六六大顺”之意。鱼,两盘,一盘一条鲢魚,当天吃一条,另一盘的一条鲢魚留到春节后再吃,寓意鲢鲢(年年)有余。 晚上是我最期待的时刻,因为有新衣服新鞋子穿。母亲将新衣服叠好放到床边,大年初一让我们早上穿。然后,每人发压岁钱,并拿一份用红纸包好的大糕和果子,糕果放在各自床头的枕边,初一早上醒来,开口说话前,先吃两片大糕,叫开口糕(高)。 年初一一早便是拜年的重要时刻,大家见面时都说一些祝福之类的喜庆话。我则是一家挨着一家去长辈家拜年,自然口袋里少不了长辈们给的压岁钱和糖果糕点什么的…… 儿时乡村的年味,那是父母的味道;农场的年味,也是我成长中的味道。而年味总是那么难忘,年味永远是那么美好。(邵玉梅) |